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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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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朝彎腰,笑瞇瞇的巡視陸放臉上的青紫,驚訝的詢問:“這是怎麽了?娘娘?”

陸放沒搭理他,仍舊是一副手持一億彩票,結果錯過兌換時間的失意人士的模樣。

陸放不理會,季朝只好進去找了何深深,結果話都沒說,不過兩秒就被罵了出來。

老實說,季朝從未見過這樣暴躁的何深深,從前她淡定無表情,性子更是佛系,從不與誰過多計較什麽,能把何深深惹到這個地步,季朝也只佩服陸放。

關鍵陸放是誰?

鼻孔能對著天空的極端自傲囂張的人,人人都懷疑他的大腦裏肯定都是高傲的自尊,他不對任何人低下他高傲的頭顱。

——結果今天跪在這裏?

這兩個人還真有趣。

季朝這麽想著。

要問當事人陸放究竟是什麽心情?那就是後悔,非常後悔。

酒醒後,斷片時的記憶壓根記不起來了,腦子裏只有零星的碎片,也是最刺激的部分的碎片,他記得何深深抱了他,戳了他的臉頰,然後她和他互相給對方脫衣服。

當然只記憶到他幫她脫裙子時,她雙腿擡起時,兩腿在燈光之下交疊時留下的陰影,還有她擡起雙手任由他脫掉上衣,那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。

更多的就沒有了。

現在想想,昨晚兩人分明是全都脫光光了的,怎麽會只記得這一部分,後面的呢?!他要看後面的部分啊!!這個腦子偏偏不記得後面的部分!

這麽說,小兔嘰的小內內也是他脫的??

嚶嚶悔恨的無以覆加,恨不得以死謝罪,但求老天讓他回到昨晚。

臥室裏何深深把自己蒙在床上,肩膀在顫抖,不是害怕的顫抖,更不是憤怒的顫抖,而是一種奇奇怪怪的,陸放今天辣到她的眼睛了,剛才他醒來時,就這麽大喇喇的起來,什麽都沒穿!

她都沒來得及捂眼睛,尖叫一聲就把他踹下了床。

遛鳥的男人,她兩輩子都沒見過好嗎!!!

之後就是癡呆,那個什麽怎麽長那麽樣子!

她是不是也需要向江池然借兩部片子長長見識?

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吧。

冷靜了許久,何深深才鎮定下來,她撈過手機重新鉆回被子裏,打開群聊直接艾特全員:昨晚是誰送我和陸放回來的?

盧斯雪:怎麽了?

季朝:剛看到陸放跪在陛下門口,不知道發生了什麽[看戲.jpg]

黎陽:???

趙括:昨晚你們幹什麽了?

江池然:剛醒,頭疼死了,昨晚喝得太多了。

許聽:陛下姐姐請吃飯,都在405聚餐呢。

烏臣過了會兒,才冒泡:……我,怎麽了?

何深深:你怎麽不把陸放送他自己公寓?

烏臣:這你倆是夫妻了都,我尋思睡一張床應該沒事……吧?

烏臣:……難道昨晚你倆酒後亂嗶了?

江池然:腳豆麻袋!先不說這倆睡一張床的問題,喝醉後男人是無法[嗶——]起的,除非他壓根沒醉。

黎陽:勁爆消息了。

許聽:我靠!!我靠我靠我靠!放哥直接本壘打了?!

何深深:滾,什麽都沒發生,再亂說試試/微笑

頓時大家都不敢吭聲了。

不出兩分鐘,校內系統發布了一則通知,皇帝卡牌持有者懲罰太仆烏臣繞校跑十圈,不跑完不允許回去休息。

瑞斯學院大到離譜,跑十圈?這不是開玩笑嗎?

烏臣苦逼的拉下臉的同時,開始猜測昨晚陸放和何深深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於是烏臣就去找了江池然想聽八卦。

江池然吃了塊兒芒果,“我哪兒知道,我放哥還在她門口跪著呢,不是深深讓跪的,是他自個兒非要跪著,你說稀奇不稀奇。”

烏臣嘖了一聲,“難道昨晚真的?”

江池然一聽這個就來勁,把芒果盒子放下,“我覺得是真的,不然他不會這個表現。”

“但你不是說喝醉了幹不了什麽嗎?難道陸放學長昨晚根本沒醉?”烏臣猜測的問道。

“不可能,”江池然擺了擺手,“陸放不愛喝酒,也不怎麽喝,昨晚他是真的醉了,不是裝的。”

“但是啊……保不準後半夜他酒醒啊。”江池然嘖嘖兩聲,不懷好意的道:“美人在懷,我就不信陸放忍得住。”

烏臣一聽,還覺得挺有道理的,“有道理。”他點了點頭。

然而事實是,陸放壓根就沒有忍的機會,沒辦法睡眠質量太好,一覺到天明。如果不是何深深把他踹醒了,他都能睡到日上三竿起床直接吃午飯。

中午,何深深叫了飯,讓人送到的公寓,送飯的學生到了地方看到陸放,嚇得眼珠子差點脫眶,結果陸放跪在門口,腦袋一點一點小雞啄米,昏昏欲睡,半分沒有反省的意思。

學生遲疑片刻,彎腰看了看,確認是真的陸放,膝蓋下也沒有搓衣板。

害,不知道陸放做錯了什麽,竟然這麽可憐。

把餐送到客廳,就見何深深穿著睡衣下來,她長發及腰,頭一次沒有紮起而是散在雙肩,看起來少了幾分淩厲,多了幾分甜美。

如果不是她仍舊面無表情的話。

陸放一個激靈醒了,老老實實直著身子假裝自己昏睡的事情不存在。

學生走前,聽見何深深冷著聲音,“進來吃飯。”

然後陸放乖巧的應了一聲:“唉,來了。”

今天的午飯比較簡單,何深深就叫了兩份豪華版的尖椒肉絲,吃的又辣又過癮,陸放沒敢太放肆,也不敢說話惹她生氣,就努力裝隱形人。

過了會兒,陸放心想不行啊,這不得確定關系了?

他剛想說,要不我對你負責吧,話到了嘴邊,就變了味道,“你都看了我的身體,你總得對我負責吧。”

何深深一口被青椒嗆到,嗆得她滿臉通紅,喉嚨火辣辣的,眼淚都出來了。

陸放忙給她倒水,“你別急啊。”

“我當你媽可以吧。”何深深揮開陸放拍她後背的手,蹬了他一眼。

只是隨便看他一眼,就叫她想起他沒穿衣服的樣子……

何深深撇開頭,不再看他。

“我有媽,不用了。”陸放說道,“我沒媳婦兒,要不你委屈一下?”

何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,糾結的看了一眼陸放,“就沒別人看過你?”

“小時候給我洗澡的張阿姨算嗎?”陸放問。

何深深:“……那行吧。”

陸放眼睛頓時放大,剛要爆粗口歡呼,何深深的眼神就讓他吞回了那些話,她舉起手指面無表情:“約法三章。”

“你說!”陸放賊興奮。

“不許忽然過來親我,離我遠點。”何深深舉起一根手指。

陸放:“等……這個……”

“第二,別叫我媳婦兒,喊我的名字。”何深深舉起第二根手指。

陸放:“……”

“第三,今天這種情況我不想看到第二次。”何深深舉起第三根手指。

陸放:“餵,這不讓親不讓喊不讓睡的,那跟以前有什麽區別?”

“那就算了,不負責了。”何深深扭頭就走。

“哎哎哎!沒說不答應啊!”陸放撓了撓頭發,煩躁的踱步了片刻,然後破罐子破摔,“啊行行行!都聽你的!”

論壇上的人都還在討論陸放做錯了什麽跪在門口反省呢,就見第二天陸放的態度特別的春風得意,高三教室裏,江池然腳囂張的放在桌子上打游戲,就見陸放大搖大擺進來,桌子一拍,吸引了他的註意力。

江池然問:“幹嘛?”

陸放說:“我,有名分了。”他指了指自己。

江池然一頓,瞬間把腿放下去,湊近問:“答應了?”

陸放呵呵一笑,“那當然,我家深深那麽喜歡我。”

江池然哈哈笑出聲,拍了拍陸放的肩膀,“你他媽自己高興就好。”說罷他又道,“要不要我跟你傳授傳授初夜的經驗?”

陸放耳根一紅,面上鎮定,語氣囂張不屑:“用得著你?老子什麽都懂好吧。”

“而且,這事兒等她畢業再說,現在太早了,你以為我跟你似的。”

“不能給人未來別碰人家好吧。”陸放呵呵一笑,吐槽江池然。

“這說的,這事兒講究的是你情我願,又不是我強迫她的,她也有爽到好吧,怎麽到你嘴裏是我欺負別人的。”

不過江池然搓著下巴想,別看陸放外表這麽囂張放肆,結果骨子裏還挺保守的?

但是啊……

江池然問:“你來真的?”

陸放:“昂,不然是假的?”

江池然又問:“那你家裏邊兒?”

陸放悠悠然坐下,幹咳一聲:“她答應的一瞬間,我都把措辭想好了,我爹媽都知道了。”說著,他翻了個白眼,“本來他們倆也都知道。”前端時間瑞斯學院的采訪,他作為皇帝去的,當時在采訪中承認了何深深是他女朋友,那會兒陸放的父母就打電話詢問了。

當時鬼使神差,陸放沒有直接否認關系,所以那時候兩個老人心裏就有數。

現在知道了根本不驚訝。

“我媽聯系了何家的人,兩家人態度挺契合”陸放托起下巴,想了想說,“說打算等我畢業,跟何羽檬他們一起舉行訂婚宴。”

能不契合麽?

何家雖然也是上流社會的一員,但卻是二流世家,跟一流頂尖的三門無法比較。

這家裏生了兩個閨女,一個把趙家抓住了,一個把陸家抓住了,也太魔幻了,擱誰身上,誰也不會拒絕。

“整挺好。”江池然聽著聽著,還覺得有點羨慕,他嘆了口氣,想怎麽他就遇不到一個特別的女孩子,能讓他萌生出想永遠跟她在一起的想法呢?

過了會兒。

“誒不對啊,你在人何深深不知道的情況下,把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?”

陸放視線游離了一下,而後理直氣壯,“這她畢業了不就知道了嗎?有什麽可告訴的?”

江池然,“你是不是怕她明天就反悔了要跟你分手?”

陸放炸了:“你他媽放屁!老子沒怕。”

江池然:“我勸你告訴她,她可跟你以前接觸的女生不一樣,人家挺獨立的,有自己的想法,你要是逼她,她可能就不要你了。”

陸放聽到這話,精神下意識一緊。

上周考試,這周成績已經下來了,何深深的成績她自己還挺滿意的,前世就沒怎麽學習所以她這輩子很認真,正所謂一份辛勤一分耕耘,說的還是有點道理。

陸放事件慢慢過去,何深深選擇性遺忘,不再去回想這件事情。

不過陸放開始以男朋友身份自居,他做的倒是挺到位的。

每天下課必定準時出現在教室門口等她下課,見了面就笑:“帶你去吃好吃的!”每天都玩不同的花樣,驚喜感的確有,就是讓何深深意外。

因為陸放不太像是這種男生。

在何深深的印象裏,大概這種男生,都屬於太過於外放,心思不在戀愛上,可能得到了過一陣子新鮮感就會過去。

所以,何深深嘆了口氣,倒是沒有阻止陸放。

體能訓練課,有陸放的幫助,何深深可謂是進步飛速,逐漸開始跟機械人Z對打,機械人打人的力氣是固定的,它不像人偶爾會因為心軟放輕放慢,相對比它絕情又無情,速度快力氣大,何深深非常吃力。

每每都汗如雨下。

休息室內,陸放用棉簽沾了碘伏,輕輕擦拭何深深的後肩,他不是很高興,“你不用這麽吃力,其實很多時候都有我在。”

何深深卻瞥視他一眼,語氣不鹹不淡,沒什麽特別的情緒,“我可不是誰的附庸。”她頓了頓,繼續,“別人的幫助,於我而言是錦上添花,但絕不能成為我完成一件事情的主要途徑。”

陸放沒有說話,他看了一眼何深深,她低垂著視線放在傷口上,側著臉時鼻梁在頭頂的燈光下,顯得有幾分晶瑩,尤其是唇微微翹著,看起來性感又可愛,偏她性格冷淡,渾身都給人一股性冷淡的感覺。

半晌後。

陸放問:“你這麽努力,都是在為了拿到比賽前五名離開學院?”這個目標現在也沒有改變麽?

何深深一頓,眼睛微微動了動,唇抿了一下,才不確定的道,“比賽結束再說吧。”其實留下倒是也不錯,她在這裏有了幾個朋友,確實讓她感受到了跟前世完全不同的經歷。

這會兒態度沒了剛開始的堅決,但何深深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,一時之間挺茫然的。

陸放看出來了,他沈思了一會兒,“好。”隨便應了一句。

“疼麽?”陸放擦著碘伏,問。

何深深:“不疼,快點,少墨跡。”速度快點就能少疼一會兒。

陸放:“……”就他媽不是個女的,老子剛升起來的憐惜之情,錯付了。

第八場英耀比賽中斷,推後一周,因為校內設備到了例行維護的時候,需要全天封閉。

這個周五過得有點無聊,何深深窩在公寓裏翻了會兒帖子,追劇也沒什麽好追的,難得的無聊。

群內。

盧斯雪:去野餐吧?

就盧斯雪這麽一句話,引起了好幾個人的讚同,何深深一想正好沒什麽事情,就答應了。

頭一天晚上,她廢了點功夫多準備了吃的。

把三明治都準備好放保鮮室,外面門就開了,何深深仰頭看了一眼,陸放喝著可樂進來,沙灘褲,白T,拖鞋,頭發囂張的有幾分淩亂,他是典型的濃顏系長相,就是簡單這麽站著,都像是畫了濃妝的男網紅。

板著臉面無表情時,黑又濃的眉毛會蹙著,眼眸的顏色也很黑,典型的反派長相。

不說話還真的挺有震懾力。

“我想你了,有橘子嗎給我一個。”

開口就是吊兒郎當的聲音,頓時毀了他那張臉的氣質。

何深深無語了會兒,到底是想她,還是想她的橘子?而且每天都見面,想什麽啊想,油嘴滑舌。

把水果端過來往茶幾上一放,何深深拿了遙控把電視打開坐下,放遙控器的時候手背碰到了茶幾上的可樂,沁涼的感覺讓她看了一眼陸放,“什麽時節了還喝冰鎮的?”

“剛打球回來,熱。”陸放漫不經心的說著,眼睛沒從手機屏幕上移開,卻歪著頭對何深深張開嘴:“啊。”

何深深把橘子塞他手裏,“自己剝。”她無情的很,從不會為誰服務。

陸放歪過臉,皮笑肉不笑一下,“親一口?”

“滾。”何深深淡淡的回了一句,一手按住他的臉龐把他推開,“我上樓了,你自己玩吧。”

“怎麽這樣啊!”陸放捏著嗓子,扔了手機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上何深深。

“哎!芳芳!爸爸來看你了!”

陸放眼尖的看到那只宛如穿了四只巧克力膠鞋的喜馬拉雅貓,放開聲音呼喚它。芳芳有著一對寶石藍的眼睛,非常漂亮,臉頰蓬松像個圓餅,看到陸放它胡須迅速抖動了兩下,接著發出憤怒的‘呼嚕呼嚕呼嚕’聲音。

陸放:“——歪!”

“喵嗚!”尖銳又短促的貓叫聲響起。

陸放壓根就不懂那只他買來送給何深深的貓為什麽脾氣這麽大,占有欲還賊他娘的旺盛,不會是把何深深當自己的配偶了吧?可是它是一只小母貓啊!

不過,校內醫院的椅子坐起來有點硬。

何深深在跟醫生交流。

“針口不要碰水,把單子填一下,裏面有個時間表,以後就按這個時間來打針。”

“家養貓沒什麽很大的危險,而且它也沒出去過,沒沾染狂犬病毒的可能,不過還是打針比較保險,畢竟那倆牙孔比較嚇人。”

何深深點了點頭,“我知道了,謝謝醫生。”

出了辦公室,何深深看到陸放坐在外面的長椅上,委屈又氣憤的撇過頭,低低的哼了一聲。

何深深走到他跟前,“我看看。”

陸放把手遞過去,好家夥手腫成了豬蹄。

何深深臉色緩和了一下,“好了,”她頓了頓,倒是也不會哄人,就過了會兒才說,“別氣了,我帶你回去。”

“抱。”陸放伸開手。

“……別得寸進尺。”

“是不是芳芳咬的我?”何況都是男女朋友,交往這幾天,連個小手都沒牽過,簡直是世界上最慘的男朋友,讓你抱我一下不過分吧?

行吧……

何深深偏過頭看向醫院走廊,過了會兒扶額無奈,然後彎腰抱住他,還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行了吧?”

問完她就要起身,卻不想陸放一手猛地用力收住,攬住她的腰,何深深沒有防備直接跌入了他的懷中。

耳邊是他低低的聲音,“抱一下這麽難麽?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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